日均驅(qū)車超5小時、祁連山遭遇風(fēng)雨冰雹、牛羊肉吃到不會再愛、高原反應(yīng)像初吻一樣讓人眩暈、車上寫稿新技能get√……凡此種種,皆在途中。
——題記
我是一個沒出過遠門的人,宅到腳底生根。因此,于出發(fā)之前,我已設(shè)想過此行的種種阻礙、困擾與艱辛,苦情的戲碼在心里彩排了很多遍。然而,從西安啟程之日起直到現(xiàn)在,沿途種種際遇,好的、壞的,愉悅的、焦慮的,繁華的、荒蕪的……其實都已成為一個個片段,成為一生中無法忘卻的記憶。
古絲路駝鈴叮當(dāng),新征程“虎”嘯激昂
13人,12天,4部車,每車?yán)塾嬓旭?000余公里,日均行車超5小時,單日連續(xù)行駛時長最多達11小時,單日連續(xù)行駛里程最長達500公里……這些數(shù)字如此看上去已十分恐怖。司機們也都并非專職,除了開車還要采訪、寫稿、拍照、攝像,著實辛苦。
剛開始出發(fā)時,會開車的人都爭著開車。幾天下來,各種長時間駕駛,各種山路、大坡、急彎,司機們多少都疲了。于是,隨團的特邀嘉賓散人和美女助理妙妙也被拉來充當(dāng)司機,大抵開創(chuàng)了類似活動之先河。
自駕辛勞疲頓無需多言,所幸大家均能苦中尋樂。四部車中有三輛是路虎,白的攬勝運動版叫小白龍,行者主駕;灰的發(fā)現(xiàn)4叫秋霜,是毛狼的心頭好;黑的攬勝運動版叫玄獸,是雷Sir的坐騎。另外還有一輛起亞SUV隨行,老劉開著,曾在高速上被三只老虎甩得遠遠,手臺信號都抄不到,氣得老劉一路嚷嚷著換車,勝在這車的綽號起得討巧,叫賽虎。
值得一提的是,車隊行至祁連山,遭遇了山區(qū)天氣的變臉秀。進山時烈日高懸,半途中雨雪紛飛,行至海塔爾山冰雹突至,幾個急彎過后竟然瞬間放晴。為了趕路,車隊只是減速慢行,并未停止前進。此次恰如一日間歷遍四季,給旅程增添許多麻煩,也增添許多趣味。
最好的部分在于,當(dāng)互相招呼的聲音在手臺間漸次響起,當(dāng)車隊依次通過收費站或是狹長的山路,每個人都會感受到一種歸屬感和安全感。遙想當(dāng)年,張騫開鑿古絲綢之路,也是有一個團隊與其共赴戈壁,面對生死未卜的前路,伴著聲聲駝鈴,悲壯前行。而如今,現(xiàn)代化科技與汽車工業(yè)的激情碰撞,使得我們可以駕駛性能卓越的交通工具飛馳在絲綢之路沿線,讓人不得不感慨時代變遷的神奇魅力。
清真飯店里收獲微笑,換水土幾致全員傷病
團隊里有一位維文版編輯,是來自新疆阿克蘇地區(qū)的小伙子牧歌,年齡不大,也沒怎么出過門。因為牧歌只能吃清真食品,所以帶隊領(lǐng)導(dǎo)和小伙伴們每到飯口,先要張羅牧歌的飯轍,為他找到合適的飯店,其他人才能安心吃飯。所幸的是,一路走來,大西北并不稀缺清真餐飲,而大家為了不讓牧歌落單,心甘情愿幾乎頓頓清真餐廳,用散人的話說,這十幾天吃的手抓羊肉比頭半輩子吃得還要多。
在蘭州的第一頓晚飯,是家地道的清真館子,那頓飯想必是出發(fā)之后牧歌吃的最好的一頓!叭谂_”悉數(shù)端上桌,茶香四溢。服務(wù)員名字里有個琴字,二十五歲,身著民族服裝,淺笑盈盈,對我說,你們是北京來的客人喔,可惜我還沒去過。
西北氣候比北京干燥許多,又頓頓牛羊肉,再加上天天奔波輾轉(zhuǎn),在每家酒店逗留的時間往往只有一晚,報道團成員依次生病,種類繁多到可以養(yǎng)活一個小醫(yī)院,腹瀉、感冒、低燒、過敏、口腔潰瘍……我們過慣安逸生活的身體,看起來并不適應(yīng)祖先們長途跋涉的征程。
諸多不適當(dāng)中,高原反應(yīng)是普遍且嚴(yán)重的一種。穿越秦嶺奔赴兩當(dāng)?shù)穆飞希粚Χ湟押孟窀魅M一面小鼓,要不停地咽口水才會舒服一點。而等到了青海境內(nèi),大多數(shù)戰(zhàn)友已明顯感到高反襲來。青海湖觸手可及,最后一茬油菜花開得蓬勃熾烈。以毛狼為代表的一干人等,見到美景不能自已,頻頻按下快門的同時,歡呼、雀躍、奔跑……然后,他們,喘不上來氣了。(友情提示:高原地區(qū)海拔高、氧氣稀薄,應(yīng)盡量減少劇烈運動,并可提前服用紅景天減輕高反。)
寫稿這件事,從未如此充滿快感
一路走過神跡一樣的大西北,不管是動人心魄的天然景致,還是厚重如詩的人文古跡,都一樁樁、一件件地撲面而來。而只有此時,我們才終于覺出自己的貧乏。平時得心應(yīng)手、揮灑自如的筆墨和鏡頭,竟然顯得應(yīng)接不暇。絲綢之路,不論是古代還是如今,都是一座多么豐富的礦藏。幾位老記湊在一起唏噓,走完這一趟,有點找到了剛?cè)胄袝r的激情和靈感。
西安、兩當(dāng)、蘭州、西寧、青海湖、張掖、嘉峪關(guān)、敦煌……已經(jīng)走完的這些地方,都留下我們的文字、照片和影像。十幾天來,除了兼職司機以外,大多數(shù)人已練就車上寫稿和剪片的絕技,不管怎樣顛簸折轉(zhuǎn),都能運筆如飛。而移動端辦公已成為全隊標(biāo)配,筆記本電腦、平板電腦、手機、手臺全派上用場,從報選題到分組討論,從寫稿到改稿再到審稿,基本都可在途中完成,路虎車儼然成為我們的移動辦公室。令人糾結(jié)的是,途經(jīng)山區(qū)經(jīng)常接收不到網(wǎng)絡(luò)信號,有時給后方發(fā)一篇消息稿,傳輸?shù)臅r間甚至比寫稿的時間還要長,更別提妃子某次傳視頻素材,好不容易傳到90%的時候,滴的一聲,斷了。
由于行程緊迫,更由于素材豐富,報道團的親們已習(xí)慣半天自駕、半天采訪、晚上熬夜寫稿的節(jié)奏。許多稿件就是在青海湖的星河、鳴沙山的月色、祁連山的夜空下寫就,綠茶、咖啡和紅牛成為報道團的三大必備裝備。
絲綢之路的西北之行還在繼續(xù),明天,車隊即將奔襲500余公里前往哈密,開啟此行最后一段在新疆境內(nèi)的行程。我們一路的所見、所聞、所思、所想以及所呈現(xiàn),在真正的現(xiàn)實面前仍顯得渺小,而我們唯一能夠做到的,就是邊行走、邊記錄、邊感悟,用車輪丈量絲綢古路的種種奇跡,用文字和影像描摹西北文明的偉大變遷。
西北絲路行,我們一直在路上。